《霍去病1935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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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前117年夏·甘泉宫泰畤,太一神铜像巍然矗立。
铜像脚下,青铜盘阴刻三垣二十八宿,北极星位嵌玉孔,与夜空中的紫薇垣隐隐相合。
《淮南子·天文训》载:“太一居紫宫,主司天命”,此夜恰逢岁星犯紫微,似有星光微动,青铜盘骤然浮空震颤起来,星辉自玉孔穿过直射铜像眉心,盘上星轨逆旋如天河倒灌。
“星图活了!”太祝的惊呼声穿透祭乐传了出来。
青铜盘嗡嗡震颤,盘面阴刻的北斗倏然转向:天枢吞光,瑶光吐焰,当玉衡位亮起时,整个紫微垣星图竟与天穹重影交叠。
巫祝们踉跄着齐诵“吉日兮辰良,穆将愉兮上皇,抚长剑兮玉珥,璆锵鸣兮琳琅……”楚音裹着星辉,在盘缘雷纹间凝成液态的金色火流。
此时,一位率期门军环卫在侧的黑衣将领急速上前,身上的犀甲鳞片突然倒竖。
他看见青铜盘浮空处裂开帛卷状的缺口,裂隙里涌出了硝烟的味道,更骇人的是里面清晰地传出两种不同的声音:苍劲的男声在怒吼“倭贼!此乃华夏重器!”挟着金属撞击声。
还有一个女生清亮的惊叫“这眼镜特效太逼真了吧!”
“陛下退!”黑衣将领急速向前,旋身将汉武帝推离,自己却不受控地冲向青铜盘,转瞬间便被吸入了裂隙。
在时空翻转的瞬间,他看见一披发少女从水晶大殿中跌出,腕间铜钱链子正灼烧着与青铜盘同源的金焰。
青铜盘悬浮在两重时空之间,盘心映出自己鎏金犀甲的残影。
最后一刻,
少女的登山靴踹在他胸甲上。
黑衣将领本能的抓住对方手腕,在五铢钱手链烙进掌心的剧痛中,他听见三个时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
甘泉宫檐角的清脆的铜铃声,
沧县火车站的汽笛声,
还有少女脱口而出的“卧去,这甲胄是真的!”
与此同时的八分钟前,
津浦铁路沧县站货场码头,
一个满头苍发的壮硕老者飞跃而起,猿臂舒展,大巴掌如五指山般拍向黑衣人头顶,暴喝道“猛虎硬爬山”。
只见黑衣人脑袋一缩,身子立时委顿倒下,怀里的青铜盘也坠落而出。
此时老者的后背突现一枚携着寒光的十字暗器,竟有第二波盗贼潜至。
老者接起青铜盘时,寒光劈进了后背,接着一声枪响,胸前一热,血喷溅在盘面紫微垣星图,老者恍惚间似乎看见盘面上的二十八宿骤然化作流动的金焰。
“太一九宫……归墟……”林啸山跪地嘶吼,血落在铜盘的最后一道星轨。
整个青铜盘突然虚化,如帛画遇火般卷曲消散,唯留几点星辉没入破晓前的夜空。
八分钟后的林卓正跌坐在一片碎石滩上,兀自迷糊着,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什么。
手腕灼痛不已,她抬起手腕看看,此时恰是清晨,眼前格外清晰。
腕上五铢钱的青铜链子还有些烫人,颜色好像暗沉了些?
和五铢钱穿在一起的一块长形甲片,确实比以往更洁白了,她记得以前明明是乳黄色。
不过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,现在是什么情况?
林卓转头,对上了站在一边穿黑色铠甲的青年,二人面面相觑,一时都茫然起来。
林卓用被网文锤炼了几年的脑袋一瞬间就想通了,她穿越了?
这是什么机遇?有没有系统?有没有金手指?能不能修仙?她还能不能回去了?
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,也只是眨眼的工夫。
铠甲青年却后退两步看着她,面色惊异,似乎还带着一丝嫌弃。
他脚前边的林卓,坐在碎石地上,语气一会兴奋一会又有些忧虑,念念叨叨着“系统、金手指、灵气”,手还兴奋地拍了拍腿,再摸摸太阳穴,像在找什么东西,一会又伸手在眼前半空中,平着划拉。
铠甲青年又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林卓正转着无数的念头,怎么感觉屁股疼,她低头看看地上锋利的碎石块,费劲地站了起来。
此时她正站在一片河滩上,这片河滩是一条狰狞的碎石带,每块石头都有成人手掌大小,棱角被浪花蚀磨成犬牙交错的形态,在朝阳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。
林卓的登山靴踩上去就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脆响。
五米开外的浅水区,浑浊的河水在石缝间撕扯出白沫,几片泡发的《大公报》黏在石面上,头条“中日亲善”的铅字正被绿藻蚕食着。
林卓环顾四周,转头,看那人怎么好像离自己又远了好些呢?
仔细看,他的发型,竟是在头顶扎了个圆溜溜的发髻,上面戴着墨玉冠,这人怎么看怎么像古代人啊。
青年发间的墨玉冠沁出丝丝寒意,镇压着穿越时空残留的眩晕。
他无须侧首便知那女子在窥视,这般目光与未央宫校场新募的羽林郎无异,既畏且惑。
此女足跟虚浮而腕处似有微茧,非耕非织,倒似常年伏案握持某种精铁器物。
瞳散神摇却偶现机锋,癔症侵体抑或夺舍还阳?
他无视林卓,目光如利剑般扫射着周遭,然后抽出横刀,刀刃斜指西南,那里有两座芦苇秆搭的窝棚,像是被巨兽啃剩的骨架,歪斜地倚在一块巨石旁。
林卓也看到了。
看铠甲青年踏步上前,她也跟了上去。
二人一前一后走到窝棚前,便被一股巨臭袭击了,类似臭鸡蛋与腐鱼交融在一起的化学攻击,直熏眼睛。
林卓皱眉捂住鼻子,被熏得忍不住后退了半步。
她猛地想起自己包里有口罩,连忙伸手进去摸索,却在匆忙间带出来一管草莓味的唇膏。
一股甜腻的香气溢了出来,与尸臭混成一股诡异的味道,很像姥姥腌坏了的李子酒!
青年:“……”气带迷魂,孔藏杀机——破!
他猛地反手掷出刀鞘,啪一声击飞了她手中的唇膏。
然后,淡漠地扫了她一眼。
唇膏应声落地,磕在碎石上,又蹦蹦跳了几下,直接弹到芦苇荡里了。
林卓的手还保持着握的姿势,转头,怒瞪青年。
谁知人家此时却盯着芦苇荡,转眼看见林卓正对着他,双目喷火,一副要打人的样。
人家一转头,又无视了。
林卓攥拳,腮帮子鼓起来了,觉得自己此刻像只愤怒的河豚。
她使劲喷气,吸气,想要呸他,然后……她不得不低头迅速地戴上口罩,太臭了!
她满身抗拒地站在那,用手捏着口罩上面的金属条,此刻她很想跑到河滩的另一边去。
但是,看看前边的铠甲青年,不知为何,就莫名的感觉在他旁边就会更安全些,虽然这人有些神经病。
眼睛扫到窝棚西侧散落着几支焦黑的芦苇,穗头残留着暗红色的凝结物,像被血浸透后又遭了火燎。
更远处,有一截断裂的橹柄斜插在碎石间,蛀孔里爬满了赭色蚂蚁,仿佛河道正在缓慢地消化着这些残骸,这个场景怎么像是末世?
一阵风吹过,东侧窝棚的破麻布帘子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半只干瘪的人手,指节如竹节虫般勾着黄铜水烟枪。
只一眼,林卓就眼尖地看出了,那不是活人。
她本能地转身欲跑,却一时腿脚发软,踉跄一下绊倒了。
青年则上前用刀尖挑开了帘布,上面腐坏的芦苇秆簌簌掉落。
爬满暗绿霉斑的草席上,一具尸体保持着蜷缩吸食的姿势,破长衫后领口处露出的脊椎凸起来,像是串在铁丝上的算盘珠子,
水烟枪嘴镶着绿玻璃,烟管里竟然塞着《大公报》燎过的残页,时间是1935年5月,上面的铅字被烟油渍成了酱色。
这是实在没抽的了,就抽报纸了?
一块木板搭的‘桌’上,摆着半块干裂的黑棕□□头,白色的霉斑在表面蔓延成星图状的纹路。
几只红头苍蝇在尸体的头脸上转悠忙乎着,从鼻孔钻进又钻出。
林卓已经站了起来,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边飘,看到那进进出出的红头苍蝇,胃液瞬间涌到了喉咙。
铠甲青年正用刀尖挑开尸体眼皮:“瞳散无神,非疫症,乃毒物蚀髓而亡。”
说罢转身。
只看到林卓在外面仓皇逃跑的身影,他面无表情。
犀甲上的肩吞兽擦过窝棚顶,震落了一张昭和十年制的仁丹广告,画中穿和服的女子笑靥如花。
出了窝棚,他刀尖前挑,又转向西侧窝棚,挑开帘布,内里空无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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